微妙停顿了一下后,沈晏看着赵鲤道:“夜里再凭控金银的特性,做一个时辰手工活。”
他这话听得赵鲤直呼好家伙。
这是白天夜晚连轴转啊。
不过赵鲤脸上扬起不怀好意的笑:“教育得好,便该如此!”
“再多加点功课都使得。”
赵鲤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坏心眼,引得几个耳朵尖的金银童子眼泪汪汪瞪她。
却听得啪啪两声,一个巴掌大小的玩意,握着比他高的戒尺跳老高。
手里的戒尺在几个小童子脑门上敲。
红脑门的老书虫蹦蹦跶跶喊:“魏先生盯着,你们还敢走神!”
“都继续背。”
原来沈晏弄了只老书虫来这教书。
听这老书虫的意思,赵鲤一转头便见尊半人高的魏山城隍像搁在上首。
看样子是老师教导主任都齐活了。
赵鲤顿时乐出声,手举唇边对那些金银童子喊道:“活该!”
叫这些小东西几次三番瞧不起人。
大抵是她这扰乱课堂秩序之举,老书虫不高兴地蹦跳过来。
不待老书虫呵斥,赵鲤识趣举起双手,低声道:“我错了,不吵了!”
她这能屈能伸的架势,倒叫老书虫不好说她,转而看沈晏。
巴掌大小的红额头老翁放下戒尺,不知从何处摸来一套它自己用的小银茶壶,就壶嘴饮了一口。
那壶太小,赵鲤也没看清他喝的是什么。
老书虫道:“沈大人前些时日提及将有两个学生要入学,不知何时要来?”
闻言沈晏想了想,给出一个准确无比的时间:“三日后。”
听见有新学生可以教,老书虫将小茶壶顶在脑袋上,手舞足蹈蹦跳了一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见赵鲤不解,沈晏答道:“我欲让冯宝与张保保一同入学。”
过渡
“谁?”
沈晏说出的这两名字,让赵鲤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冯宝是他们从太岁所在的村落带出的孩子。
当时赵鲤离开源宁走得急,也没想到这一去牵扯进诸多麻烦事再没回源宁。
冯宝便一直留在源宁千户所。
熊弼的夫人晓得这孩子可怜,带在跟前照料。
此番熊弼赴任辽城总兵,照惯例全部家眷都要回盛京,变相作为人质。
熊夫人等回京的官船将在两日后抵达盛京,冯宝也在队伍中。
而另一个小孩张保保倒是在京中,正是曾救过赵鲤一命的那个小星宿。
地动之后,他们孤儿寡母三人连带着那头大青骡,被一并带回镇抚司安置。
张保保娘亲宋喜是个老实本分却又倔强的,自认被巡夜司救过两命,拒受沈晏给出的谢礼。
对她的决定沈晏表示尊重,但私下令人在镇抚司家属居住的里坊,安排了间宅子给她们安身。
宋喜和她婆婆都勤快,拾捯起了豆腐营生。
有人明里暗里的护着,这豆腐生意做得也顺风顺水。
夏至前,赵鲤还曾收到过宋喜送来的两板豆腐。
豆香浓郁,万嬷嬷叫厨中做了豆腐菜给她吃。
脑海中过了一遍,冯宝和张保保的两张小肥脸,赵鲤看着沈晏犹豫道:“冯宝就算了。”
那孩子不能一直丢给熊家,早晚得送进镇抚司,左右躲不过念书的命。
但……张保保?
赵鲤神色微妙:“沈大人知道张保保的年纪吧?”
满打满算都没个一岁,裹着尿芥子来念哪门子书?
要不要这么卷?
见赵鲤惊诧,沈晏便解释道:“前几日张保保的奶奶伤了脚踝,宋喜几头难顾。”
“索性借张保保读书的由头,让他奶奶一起到镇抚司来,有仆从一并照料。”
赵鲤听闻原是这样温情的举措,正要捧场夸两句,又听沈晏道:“再者,阿鲤你曾提及胎教之说。”
“既胎里都可教育,一岁两岁孩童又为何不可?”
沈晏看着赵鲤微微侧头,眼神清澈又认真。
显然方才赵鲤没冤枉他,他就是想要大卷特卷。
打了一下自己闲得没事做的嘴,赵鲤只得在心里为那两个小孩拘一把同情泪。
口中亡羊补牢劝道:“沈大人,千万悠着点。”
别给两个小孩弄成叛逆小鸡娃。
看她担忧模样,沈晏道:“安心吧,我自会拿捏分寸。”
不知是经由小孩、学堂几个关键词联想到了些什么。
沈晏替赵鲤将颊边一缕发丝挽至耳后,柔和了眉眼:“只盼着这世界早些安定,那时……”
若生得一个如阿鲤一般可爱的孩子,当是天大幸事。
想起高兴的事情,沈晏拉着赵鲤的手:“阿鲤……
私底下赵鲤对沈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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