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让他更加愤怒的怜悯。
“你和你父亲真像。”她在梦中低语,这句话在现实中她也曾说过,那时她看着他与莫拉卡尔争执后离去的背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在梦中,这句话的意味变了。
他粗暴地吻她,不像前一个梦中那样温柔,牙齿磕碰到她的嘴唇,尝到了血的铁锈味。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却没有用力推开,只是无助地抓皱了他的衣襟。
醒来后,托拉姆冲进浴室,用冷水一遍遍冲洗脸庞,试图洗掉那个荒唐梦境的痕迹。
镜中的少年双眼通红,表情扭曲,看起来陌生而可怕。
那次以后,每一个现实中的接触,都在梦中以扭曲的方式重演。
有一天,辛西娅在走廊上不小心撞到了他,她的手短暂地搭在他的手臂上以保持平衡。
“抱歉,托拉姆。”
她迅速收回手,眼睛里是真诚的歉意。
那一触即分的接触,却在当晚的梦中变成了漫长而缠绵的爱抚。
在梦中,他不是推开她,而是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低头嗅闻她发间的气息。
她的手指从他的手臂滑到胸膛,每一寸移动都是战栗般的快感。
又一次,他在训练场练剑时,辛西娅从旁边经过,驻足观看了一会儿。
他没有理会她,但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停留在他汗湿的后背上。
当晚,他梦见自己用剑尖挑开她长裙的系带,金属与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在梦中,她没有退缩,反而迎上前,让剑锋更紧地贴着她的肌肤,翡翠色的眼睛大胆地直视着他,以一种挑衅的诱惑。
每一个梦都比前一个更加火热,更加露骨,也更加令他自我厌恶。
托拉姆感到恶心。
或许父亲就是这样被她诱惑的。
她有这样的魔力。
而他要疯了。
现实与梦境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
白天,只要辛西娅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一缕飘过的亚麻色发丝,一声遥远的轻笑,都会瞬间触发他脑海中与之相关的、最不堪的梦境片段。
那鸢尾花的香气,从前只是让他烦躁,现在却如同一种条件反射般的诅咒,一旦嗅到,身体就会先于意识产生一阵战栗,混合着厌恶与被他极力否认的、隐秘的兴奋。
他开始出现幻觉。
在走廊的拐角,似乎会看到她一闪而过的裙摆;在夜深人静时,仿佛能听到她若有若无的歌声;甚至在他独自练剑时,眼角的余光会瞥见一个模糊的、与她相似的身影站在树影下,用那双翡翠色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不敢与她对视,害怕从她眼中看到指责,或者更糟——看到与梦中相似的柔情与诱惑。
他尽量避免与她同处一室,如果无法避免,就保持沉默。
每次看到她与莫拉卡尔之间的亲密互动,他的内心更是难以平静——愤怒、嫉妒、渴望,还有对自己的鄙夷,所有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最终,他选择了逃离。
在和莫拉卡尔说自己想要出去游历之后,提夫林注视了他片刻。那双黑眼睛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秘密,托拉姆几乎要退缩了。
但莫拉卡尔没有详细询问,就同意了。
“人类的17岁已经是可以独立行动的年纪了。”莫拉卡尔说,“不像某些长生种,二叁十年的养育之后,还长不大。”
他知道提夫林这话说的是谁,也知道他在展现什么,但他不想深究,只是庆幸自己不必解释离开的真正原因。
竖琴手只是个人员松散的组织,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严格的架构,除了核心的几人,大部分时候成员都只是各自行动,传回消息,只在被征召时才会聚集。
于是托拉姆就随着几个同样资历尚浅的同伴一起出发了。
起初,远离无冬城的日子确实带来了一丝解脱。
他们接的任务没有难度,比起冒险更像是休闲的旅行。
托拉姆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旅途中的风景和任务上,试图将那些不该有的梦境和情感抛在脑后。
一群少年在一起总会想象着远方,力量,成就,地位,未来……
夜晚的篝火边,他们闲聊着,畅谈各自的抱负和理想。
托拉姆偶尔会参与这些对话,他的战斗技巧和战略眼光常常让同伴们钦佩不已。
但有些话题,他始终避而不谈。
直到那个夜晚,话题不知怎么就拐到了一个不那么庄重但又十分合理的角度——异性。
躁动,好奇,而又渴望。
年轻的冒险者们开始谈论着偶遇的同龄的女性冒险者与之前村庄中羞红了脸的姑娘,各执一词地争辩着哪个才是最漂亮的。
托拉姆没有参与这个话题,虽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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