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雁含想了想,笑道:“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呢。外面都说这里封印着妖怪,所以根本不敢靠近。不过大家也没有恶意,只是好奇而已,毕竟你们都带着武器呢,还穿着很漂亮的……修士服?是这样的名字吗?”
白璟哈哈笑道:“一件衣服而已,随意。”
叶清圆笑吟吟道:“不过雁含妹妹怎么会认识这种衣服呢,之前有修士来过这里吗?”
“嗯,有啊。”许雁含脸上笑意愈发灿烂,“曾经有一位金枝姐姐,在我们村子里住了好长时间呢。”
“金枝姑娘?什么时候的事?”
许雁含思索道:“大概是十年前?那时候我还太小,如今回忆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她补充道:“你们现在住的那处晴雪院,就是金枝姐姐曾经居住过的。”
叶清圆静静听着,心想,终于触及到支线剧情了。
十几年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久远。许雁含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道:“不光是金枝姐姐,还有雪生啊。”
话音落下,满堂寂静。
师姐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秋风拂过槛窗,吹动宣纸哗哗作响,闲谈声、笑闹声骤然消散。酒馆
里唯余小孩子习字时下意识的轻念与茶水沸腾的咕嘟声。
人群里投来的目光带着些怀疑与防备,似乎是他们问到了某些不该问的事情。
这突如其来的死寂仅维持了一瞬。下一秒,有人轻咳了两声,随即,含着平和笑意的闲谈声再度蔓延开来。
酒馆里很快恢复了先前的祥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璟被这怪异的氛围搞得有些坐立不安,小声问道:“怎么啦?”
许雁含摇摇头:“没关系的,只是好久没有人提起过这两位了。”
白璟不信:“只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许雁含笑道,“毕竟我们许家庄好久都没有外人居住过,印象深刻些也没什么呀。”
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谢尽芜竟然开口了:“雪生是谁?本名为何?”
他的眉眼本身生得冷,漠无表情的时候更显出几分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许雁含望向他的眼神里有些胆怯之意,小声道:“我只知道雪生,不知他本名是什么。”
谢尽芜浓秀的眉蹙起,很是厌烦燥郁的样子。
许雁含也不知他为何心烦,谨慎道:“就连‘雪生’这个名字,也是金枝姐姐给他起的呢。至于他本名是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为什么这样说呢?”叶清圆托着下巴,“难道他失忆了吗?”
“嗯……似乎是这样,我那时太小了,记得不清楚。不过楠姐姐应该有印象的。”许雁含脸上露出抱歉的笑容,她起身走到邻桌,俯身在一名年轻女人的耳畔低声说了什么。
“雪生啊,他那时候——”那位名叫阿楠的女人轻笑着,“是脑袋摔坏了,什么都不记得。”
缭绕的山雾散去,阳光沉甸甸地铺开,朗照在热烈如火的红枫林中。
酒馆里的温度也上来了,有妇女抱着孩子过来嗑瓜子拉家常,成群地聚在一处,氛围一下子热闹起来。
阿楠搬着凳子来了他们这一桌,捋清了思路,道:“说起这件事,雁含应该记得呀。”
她温声道:“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小鹤仙,非要去北边的冽雪山谷里找。你刚学会走路那年,村子里的人一眼没看住,你竟是着了迷似的,一个人就跑到山谷里去了。”
许雁含听来很是讶异:“还有这种事?”
“不记得了吧?”阿楠笑得很无奈,“那一次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山谷里特别冷,天上还飘着雪,我们担心得要命,举着火把到处找,才终于在天黑的当口找到了你——”
“还有昏倒在雪地里、浑身是血的雪生和金枝。”
漫山银白,他们一个倒在红枫树下,另一个趴在溪岸边裸。露出来的山石上,像是被溪水冲下来的。漂亮的衣袍都被血浸透了,红得极为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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