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找不到她的。”
好不容易明朗的眉宇间再次团起?阴云,站在会客厅中央的二人同时皱起?了眉。
宁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笃定?,怀疑的思绪在猜测间隐约感知到了一丝不安,可?还没来得?及等他开口,宁文斌的回答就先一步抛在了沉重的空气之中。
“她已经死了。”
简短的话像是一道晴空霹雳,瞬间斩断了既往的一切幻想。
脑中的所?有信息像是逐个破灭的泡影,在震痛的耳鸣声中接连消散,最终融入一片黑暗。
……什么?
宁钰的动作像是被按下了静止键,所?有想要表达的话语像是一把把利刃,顺着他下咽的动作,划得?喉咙发干生疼。
不会的。
他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想亲口问问她。
他明明什么都计划好了,他会和李鸮一起?找到她,会带她回来,会重新拼凑起?他们?的小家……
……
不会这?样的。
一切好像都已经尘埃落定?,宁钰找不到任何能支撑自己判断的依据,他强撑着错乱的呼吸,试图找宁文斌再次确认消息的真假。
可?宁文斌却不愿再和他多说,只是一背手,声音中多了几分中年人的疲态。
“到此为止吧。”
“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问题留到下次再提吧。”他朝余铮摆手示意,不由分说道,“我累了,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那道错开的视线望向了窗外的繁华夜景,宁文斌没有点名道姓,出口的话却像是带着指向性?。
“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
出了哨卡以后,我们就散伙。……
屋内的落地灯依然柔和温馨。
打开的窗页外?露着?城中的星点灯光, 又是一阵和缓的夜风穿过,卷起床褥间干净柔和的皂香,吹至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房间中的陈设布置与先前没有任何差别, 那张烟灰色的布艺沙发还是落在?房门的对侧。
宁文斌应该是派人来?打扫布置过房间, 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只做工精美的陶瓷花瓶, 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花卉簇拥着?团在?瓶口,像是刚被人采下不久, 蓝紫色的花瓣上还残留着?几颗盈盈的水珠。
这本该是特意关照的举动, 却又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像是时刻都在?提醒着?, 只要?还在?基地之中, 那只无形的手就能无视一切主观意愿, 强硬地将局面扭转成它所?期待的模样。
沙发坐垫无声地朝着?一侧塌陷, 宁钰几乎是把自己塞进了柔软的海绵里, 他低埋着?头, 试图在?身后?有力?的包裹感中, 找到能撑住自己情绪的安全之处。
脑海中连接成线的线索在?此刻被揉成了一团乱麻, 他的脑袋昏沉, 已经不再有余力?能将先前谈好的后?续计划盘顺清。
酸胀的眼眶隐隐透着?红, 早该蓄满的泪光却迟迟没有溢出,宁钰的视线被睫毛盖住了大?半,他望着?眼前紧紧闭合的门板, 一点点放空自己的大?脑,任由神识在?寂静之中越飘越远。
至少在?此刻, 他在?试图回避,短暂地抛开这个于他而言堪称是毁灭性打击的消息。
窗外?喧闹的嘈杂声依旧,几道高亢的童声穿插着?咯咯欢笑, 哒哒的脚步声像是在?追逐打闹,不知疲惫地来?回往返在?街道两?头。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气压比起先前在?会客厅时显得更加压抑,楼底高昂的情绪跃过窗框,却如同融雪般立刻被屋里这道无形的屏障溶解消散。
皎月越攀越高,辉光沿着?打开的窗户,往昏暗的屋内斜打出一道幽冷的白影。
透着?蓝调的月华覆过那挺立体流畅的鼻梁,在?有些粗糙的面颊皮肤上,落下一湾冷淡的三角。
李鸮两?手抱臂,一言不发地倚在?窗边,他的视线低垂,单侧的浅色眼睛隐匿在?阴影之中,细致而缓慢地注视着?整座漆黑夜幕下的第一基地。
不该是这样的。
无声的腹诽在?思绪中升腾,宁钰的手搭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他尝试着?去攥紧发麻的手心,可动作到了指尖却又像被无数道枷锁阻挡,任由他怎么尝试都无法?再继续向内收紧。
余光里的那道身影一动不动,像一座没有生息的静止塑像,沉默地静守在?窗边。
宁钰垂下胳膊,把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他侧过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朝窗户的方向转了过去。
他的动作十分轻巧,可那些刻意放轻的摩擦声却还是落入了李鸮的耳中。
“有什么打算?”
宁钰的视线落至半截,被这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
“……什么?”嗓子像是被生生攥紧一般干涩生疼,最矛盾的冲突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搬至眼前,他匆匆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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