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骊盯着她,语气不疾不徐: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许诺。
良久,顾清霜笃定地摇头:不,你现在并不爱我。
明骊眨了下眼:离婚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现在不爱你,但我之前爱过,对你总产生不应该有的情感,无法自抑,所以过不下去了。
半真半假,却说得情真意切。
顾清霜微顿,诚恳问道:那你需要多久的时间修复?我可以等。
明骊忽地笑了,抱臂看她:为什么一定是我呢?顾清霜,你爱我吗?
我习惯有你。顾清霜冷声道:所以希望我们的关系能维持下去,哪怕只做朋友。
你对你爱过的、没爱过的人都能做朋友。明骊勾唇,略带嘲讽地笑道:可我不行。
顾清霜哑然。
明骊看了眼桌上的菜,早已没了胃口,真是可惜了这一桌子昂贵精致的菜品,说出来的话也更不留情面:我没办法跟我爱过的人做朋友。
为什么不行?顾清霜说: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可以给你更好的保障,除了爱情之外,我们都可以商量。我说过,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同处一个空间,我可以申请外调或出差。
那你考虑过我吗?顾清霜。明骊望着她,眼神冷冷:我跟你之间从物质开始,再以感情结束。现在你再提出这种要求,只是因为你习惯了我的存在,那我呢?我一直在提出我的感受,我的诉求,但你听不到,那我为什么要一直迁就你?!
我也在努力。顾清霜看着她冷漠的眼神,有种无力感从心底涌上来,在她字字珠玑的控诉中反驳道:我也在因为你而做出改变,让你在这段关系里更舒服。
她们之间的合约并没有这些条款的。
我跑了好多家店才修复了这串珠子,也因为这件事拉黑了沈梨灯。这串珠子很廉价,但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我一直戴在手上,那天的事只是个误会,为什么你不听?
到现在你仍旧觉得是一串珠子的问题?明骊漠然地笑。
不是吗?你因为你的珠子被换掉了所以不高兴,但我跟你解释了。顾清霜的语气比以往都急,带上了被这件事折磨许久的怨气,几乎是委屈控诉道:我不明白你到底要什么。
气氛一时变得紧张。
你来我往之中,说话几乎都是不过脑子的,声音也一句比一句大,逐渐有人看她们这桌。
明骊无心跟她吵,有很多话她不准备跟顾清霜说的。
但现在顾清霜找到她面前要问个清楚。
明骊轻呼出一口气道:我要你,放过我。
你不爱我,也不可能爱我,所以从现在开始,保持距离,就当做我们合作结束,给彼此留个体面。
顾清霜皱紧眉,别扭道:我不愿意。
明骊有些崩溃,咬牙道:那你要怎样?!
明骊垂在桌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一双眼狠狠盯着顾清霜道:要用钱再把我买一次吗?然后我的尊严踩在地上践踏,碾成齑粉,然后一次次提醒我,我只是你买来的商品,只需要履行商品的职责,时间一到或是当你不高兴的时候就能换掉我,而我,无从选择。
顾清霜闻言瞪大了眼睛:我从未这样想
你不是这样想的,但你是这样做的!明骊拎起自己的包,冷冷道:你从来都是以自己感受为主,我想什么并不重要,所以你才会一次次找我,试图用钱来维系这段关系。
明骊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把她的微信拉进了黑名单。
顾清霜抓住她的手腕:明骊
明骊红着眼睛看向她,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吧顾清霜。
顾清霜还想说什么,明骊哑着声音道:就当是我求你,放过我。
放过我。
这是多重的三个字啊。
顾清霜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她从未想过自己带给明骊如此重的负担,手上的力气不自觉放松,明骊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
明骊闭了闭眼,就这样吧,别联系了。
说完便往外走。
顾清霜站在那儿就像是座雕塑,明骊刚才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斧头,劈头盖脸地朝她劈过来,把她整个人都劈得四分五裂。
明骊的背影消失,顾清霜眼里涌上一层雾。
顾清霜想,她好像做了错事。
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她不过是想维系一段不会变化的关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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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出来,明骊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走了四五个路口,心口的郁闷才被冷风吹散许多,脸也冻得红彤彤的
不知何时天上开始飘起细碎的雪花,人群中有人喊了声:下雪了!
莹白的雪花落在人身上,带着凄冷的寒意,明骊站在红绿灯旁,不一会儿身上就覆了一层淡白的雪,就连眼睫毛上都落了几粒雪。
顾清霜的车停在斑马线前,目光落在斜对面的明骊身上。
雪花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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